瘸子
瘸子弟媳拿着钱骂骂咧咧的走了,无非是她孩子买车,嫌瘸子吝啬借给钱少。快过年,瘸子正擦门窗,拨院子荒草,放下手头活给弟媳取完钱,看着她骂着不高兴的走了。他虽也不计较,但心想把钱借给谁,都比借给自己弟弟更让他委屈。自己当年遇难腿瘸,要点回家路费,弟弟和弟媳百般推辞,有时候亲情在人性自私和贪婪面前总轻飘飘。村里谁都知道瘸子有钱,收多年破烂攒不少,加上铁路上班儿子每月都寄几千元,而瘸子又化不了,常借钱给东家西家。其实瘸子这几天真没钱,借弟媳钱还是儿子刚寄的,他全部的积蓄都借给琴了。也不算借,是他自己送去的。琴是他们邻村的,也是他暗恋半生的女人,在年轻时嫁到外地,前几年离婚后住回娘家。尽管琴四十出头,缘于人贤惠又漂亮,来提亲的人络绎不绝,据说和临退休干部就快订婚了,谁知前天突发脑医院。村里闲话中心聊天,瘸子听铁锤说“琴她爸在几个村借钱,却没借下多少!而那些上门提亲的人都找不到影了。”瘸子就把这话记心里,回家毫不犹豫拿出存折,到镇储蓄所取出全部现金。琴娘家屋子里,琴她爸对瘸子道:“娃呀!你的日子也容易,住院费我们想办法。”瘸子就撒谎说“叔,这钱本来就是琴的,我给儿子城里买房时,琴借给我的现在正好用上。”每次想到琴,瘸子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他们一起长大,一块读小学,每次见面那羞红脸颊都怪怪。长大到婚嫁年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天造地设一对,虽知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他却成瘸子。当从村里人口中知道,图人家条件嫁外地的琴,经常被老公打骂,瘸子就心如刀绞般痛。知道琴离婚后,瘸子就托人去提过亲,媒人回话"琴还是过不了你腿瘸这一关。”往后日子,每次碰到琴她都低下头,满脸的亏欠。瘸子想就为这善意亏欠,即使琴救不活,他拿出这全部的积蓄都是值得的。提起这瘸腿,瘸子就恨得牙痒痒,他本来不叫“瘸子"有姓,还有个响亮的名字,更有超越别人相貌。本来更不是瘸子,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次打工,才把这些彻底改变了。为能娶到心仪的琴,小学上完就出外做小生意打工,很有出息的几年后盖起房子,准备最后干一年,回来就向琴家里提亲。为多挣点钱,离开同伴到那个省火车站找工作,正好有个老者给砖厂找人,说的天花乱坠,他就坐上没有牌照面包车,长途行驶千里才到那个不知地方的村砖厂。到那后直接让封闭起来,砖厂养好几只狼狗,干活没有时间和工资,吃的是馒头、干米饭、干面条,偶尔有漂满苍蝇的水煮白菜。十个人里面,有一位拿着木棍的工头打手管理。据其他工人讲,如逃跑或不好好干活就往死地打,己经打死好几个人了。面对这样处境,瘸子装傻,装一字不识,几天后故意推倒一面砖墙砸到自己身上。村砖厂看到他重伤,人傻又不识字,更不愿多造杀孽,晚上大概费十个小时,用拖拉机把他拉到不知道地方路边。当挣扎爬起来后,就感觉到走路一瘸一拐,找到当地派出所,却提供不出一条有价值线索。联系上家里,弟弟和弟媳也不愿为他寄路费,最后派出所凑路费让他回老家。回家等伤好利索,走路明显有点瘸,只能看着用心深爱的琴远嫁他乡。至于娶妻生子那是奢望,思念琴成了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和动力。随后他振作起来到城里收破烂,人都叫他“瘸子"后,他也不见怪开心应声,随后那些善良好心人常把破烂留给他。因而他生意非常好,就抱养个儿子养大,上了大专,儿子工作后娶妻生子。因而看到瘸子条件好,不少人来给他介绍对象,他从未答应。在瘸子心里终始有一个甜美的梦,那就是琴。社会不断完善和变好,特别是这些年的扫黑除恶,让瘸子夜夜从梦里笑醒,见人笑哈哈,那是大仇得报的畅快,那些黑组织村恶霸绝对逃不过这一劫。快过年了,瘸子又把房把房前房后仔细扫一遍,准备去街上买点爆竹。他不知道带着美丽传说,美好寓意的烟火炮竹,能否带给他好运,但好些事也该提前准备了。琴的病情无论怎样,是否能醒来或留下后遗症,瘸子根本不在乎,又悄悄准备托人提亲。就像瘸子经常说“人要学会哄自己开心,只要往前看,往好里想就行。”至于琴能不能答应瘸子求婚,谁也不知道,只能等到春节过后。作者简介:吴瑞清,陕西洛南,《作家地带》签约作家,《秦川》杂志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书报纸刊和各微刊。顾问:商震鱼在洋刘剑锋主编:多多副主编:寒梅飞雪傲雪刘珅自媒体支持:晒丹凤大乾州淮安文学坊野闲论道洛南文友汇馨香盈秀新新文学禹平文学投稿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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